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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动!大学副教授回村任代理村长,梧桐树招来金!凤凰人人艺术家

作者:admin      来源:admin      发布时间:2022-03-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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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甘肃省天水市秦安县,再往北走5公里,就是石节子村。

就像千千万个贫穷的西北自然村落一样,这里地处偏僻,常年干旱少雨,土地贫瘠。

因为地里收成不好,年轻一点的村民大多外出务工去了。

黄土高坡上的石节子村

但和其他贫困村不同的是,在过去十余年的时间里,100余名艺术家扎堆往村里跑。他们和村民们同吃同住,还一起创作艺术作品。

8层黄土梯坎上,13户村民的家就是13个艺术展厅。每个展厅都分别以村民的名字命名。整个村庄就是一个美术馆。

石节子村的艺术展

在石节子村,村里人人都是艺术家:

只有空闲的时间,村民们就喜欢搞艺术创作:做木雕、捏泥人、收集老一辈的农具做展览。

坐在太阳能路灯下的村民

外来的艺术家们反而变得相当务实:

艺术家厉槟源把建一个广场当作艺术创作,让村里的人可以聚在一块唱歌、舞蹈、看露天电影。

艺术家琴噶则和村民李保元一起,给村里铺了一条花岗岩石子路,方便来往的村民和参观的游客通行。

2020年村民会议日现场

艺术家刘伟伟则告诉村民:每年的1月3号,他都会回到村子里,在坝子上给他们开会。

每次开会讨论的主题都是村民时下最关心的话题,包括但不限于土地开发、农业保险、危房改造。

而这种种可喜变化的开始,都得从石节子村的村长??艺术家靳勒说起。

01艺术重要雨水更重要

年轻时的靳勒,左一

靳勒是土生土长的石节子村人。在80年代,他是从村里走出去的唯一一个大学生。

靳勒从小就喜欢画画。大学时他报考了艺术类的雕塑专业。在80年代初的乡村,这种看似不够成熟、稳妥的选择,却意外得到了靳勒父亲的支持。

靳海禄旧照

靳勒的父亲靳海禄在退休前是一个铁路工人,每个月的工资需要养活全家十几口人。迫于生计,靳海禄没能传承祖辈做梳子的手艺。这也成了他人生中的一大憾事。

靳海禄记得儿子只要一放学,就跑到河道里面去玩泥巴,下雪了就去堆雪人。能让儿子学艺术,做自己感兴趣的事,在一定程度上,也算是弥补了他人生的一个缺憾。

靳勒和他创作的铜像《热冬果》合影

1991年,靳勒从西安美术学院雕塑系毕业,并开始在西北师范大学美术系任教。

1998年,他进入中央美术学院深造,并开始涉足北京艺术圈,举办并参加了很多有影响力的展览。

毕业后的他频繁奔走在北京和兰州两大城市之间,父母却不习惯在城市里生活。于是,每个月他总是会回到村里,陪着父母住几天。

2005年,靳勒给家里的农具贴金

多年往返于城市和乡村的靳勒,也慢慢开始思考乡村和艺术之间的关系。

靳勒想起自己小时候,爷爷会做各种动物造型的梳子。村里年长的叔叔还会捏祈雨用的泥娃娃。他发现:在乡村,艺术和实用性总是密不可分。

石节子村村民在德国看展

2007年,靳勒带着石节子村的4位村民前往德国卡塞尔,参加一场国际艺术展览。这是村民们人生中第一次出国,甚至是第一次走出甘肃省。

看展当天,天上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。4个村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艺术品上,反而都盯着窗外的雨水发呆。

德国记者问他们为什么要盯着雨水看。村民靳女女回答说:「我的家乡半年没下过一场大雨了。」

记者追问:「艺术和雨水哪个重要?」

「没有艺术,我们就来不了德国;没有雨水,我们的庄稼就无法生长。艺术重要,雨水更重要。」

回答完记者这个问题后,泪滴就像雨水一样,从靳女女的脸颊上快速滑落。

02村子需要发展但我只会搞艺术

石节子村航拍图

2008年,村民们聚在一间小屋内,通过举手表决,选举靳勒为村子里的名誉村长。

石节子村是一个只有13户人家的自然村落。村长并没有行政权力,也没有工资可拿。

靳勒为此喜忧参半:「这证明村民们还把我当作自己村里面的人,跟我还是很亲热的。可村子需要发展,但我只会搞艺术。」

石节子村的杏花树

石节子村常年干旱,且建在向阳的山坡,夏天日照时间长。1300米海拔的土地根本蓄不住水。以前村民总是需要到山沟里面挑水吃。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一口水窖。

2000年后,因为黄河上游的退耕还林政策的影响,村民主要靠种植苹果树、桃树、花椒树等经济作物获得收入。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去城里打工,才能补贴家用。

石节子美术馆导览图

村子里的状况让靳勒有些犯难:「我是学艺术的,也只能把艺术放进村子。其他的,我也不懂。」

可即便是发展艺术产业,石节子村也没有大厝深宅的建筑历史可供挖掘,更没有拿到出手的传统手工艺和当地特产。

好在,当代艺术并不需要太多门槛。在靳勒看来:「(当代艺术)它不像绘画,需要几年的功底;也不像摄影,需要掌握一些基础的知识技能。村民本身的生活,就是艺术。」

基于这样的想法,在石节子村打造一个美术馆的想法应运而生。

图源公众号@大学四年的存档

村子里没有传统的乡村公共活动空间可以利用。全村13户人家的家里就成了13个艺术展厅。

每个展厅都以户主或年长者的名字命名:村口第一家叫「银银馆」,村子最深处的叫「保元馆」……

门口用铁丝焊的分馆名字,是中国美院一位学生的作品。

每座分馆都记录着这家人自己的故事。比如去过德国的靳女女的家里,就挂着很多他在德国时的照片。

海禄馆的客厅摆放着靳勒的艺术作品

墙上贴满村里的艺术活动照

位于倒数第二个阶梯上的靳勒父亲靳海禄家??海禄馆,则是全村的接待中心。

海禄馆的客厅里挂着很多张照片,展示村子里举办的艺术活动。

村民们为美术馆写的字,图源公众号@大学四年的存档

与此同时,靳勒还鼓励村民们把艺术和自己的生活结合起来。

筹办美术馆的时候,靳勒把村民们都叫到梨树下,为美术馆提字。

石节子美术馆开幕式现场

村民写完之后,他发到自己的博客上让网友评选。

最后,靳勒的母亲写的字得票最多,被村民用木楔子刻在了村口路边的土崖上。下面还附着英文字母,也是村民们用本村的干树枝扎的。

就这样,游艇会官网206,在黄土沟里成立的石节子美术馆,成了中国第一个乡村美术馆。

石节子村第一辆自行车被悬挂在半空中,成了艺术作品

靳勒说:「传统美术馆,更多的是陈列一个物件、一座雕塑、一个装置、一幅画。而石节子关注人,关注村民生活,关注那些活生生的东西。」

03让城市看见乡村让村民看见世界

艺术家们来到石节子,和村民交流探讨

石节子美术馆成立之后,每年都会不定期邀请艺术家们来到村子里,和村民们同吃同住;并且通过抓阄的方式,和村民组队搞创作。

因为靳勒是本村人,在家乡开展一系列艺术活动并没有太大的阻力。父亲靳海禄更是美术馆背后最坚定的支持者。

但刚开始,艺术家们来村里。村民们普遍比较害羞,再加上不会说普通话。他们很少会主动打招呼,也不怎么说话。

2008年,艺术家赵半狄来到村子里,在海禄馆里办了一个最小的春节晚会:

「他当时领着他的熊猫艺术团,还给村民发个红包,分上两斤猪肉。村民们都很高兴,就连邻村的人都跑来了,人多到把我家院子花园里的花都踩死了。」

从那以后,石节子最不缺的就是艺术品。

岳琦作品《山漩》

西安美院学生岳琦来到村子里,在村口的土崖上制作了三个漩涡。

村民李保元解释说,这个作品也很像湖水水面上的漩涡。寓意有水了,就能解决村里的干旱。有了雨水,村里的农作物自然会有收成。

村民靳美琴和艺术家高峰合作作品

村里的艺术品不仅仅跟村民的生活息息相关。村民也直接参与创作。

2016年4月6号,村民靳美琴在纸上画出了一匹骏马的图案。艺术家高峰就负责在土崖上图案雕刻出来,共同完成了的作品取名为《是你的也是我的》。

《播种计划》:用种子镶嵌在废弃的黄土墙里,种子不会发芽,因为石节子太缺水了

村里每次举办大型的艺术活动,能支配的经费非常有限。很多艺术家甚至愿意自费参与。

他们和村民共同创作的作品会出现在村子各个角落:马路边、土墙上、村民的院子里、窑洞里。创作完成后,艺术家们还会带着游客们参观、讲解。

艺术家刘伟伟在坝子上给村民开会

从2016年开始,每年1月3号,刘伟伟都会来到村子里面,和村民们开会。

来村里之前,他会提前调查好村里的人口数量、外出打工情况,并对乡村进行一年一天的档案拍摄和资料收集。

每年村民会议的主题,他都会选择村民们最亟待解决的话题展开。

刘伟伟说,通过和村民们的一年一会,他把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时间,和这个村子永远捆绑。而这,就是他在这个村子里的艺术作品。

村民孙银银在院子里欣赏汤姆路斯的作品

后来,来村里参观的人变多了。村民们慢慢开始适应了和外面的人交流,变得越来越热情。

村头的「银银馆」是进村能看到的第一户人家。孙银银经常坐在自家门口的小板凳上,只有看见陌生人走进村,就会用方言主动打招呼:「到处都转转!」

因为有了艺术,村民们也有机会走出去,去德国、北京、西安、深圳参展和看展。

正在摘花椒的红强

发生变化的不仅仅是留在村里的老人,还有一个特殊的小伙子??今年已经24岁的靳红强。

眼看着村里和自己同龄的朋友长大之后,出去上学、打工。至今还保持孩子模样的他变得越来越沉默。

有一次,村里有人来教小朋友画画。红强一直跟在后面,要到了纸和笔就开始画画,从此一发不可收拾。他的画就和他的世界一样简单纯粹。

每次看到村里来客人,他总是会主动去陪伴,分分钟和客人们打成一片。

2018年过完春节之后,村里为红强举办了自己的画展。在画展开幕式上,他笑得特别灿烂。

04黄土地的梦想到底是谁的梦想?

图源公众号@大学四年的存档

石节子美术馆成立后的十余年间,引起了社会各界媒体的关注。中央电视台也专门到村子里来,记录下了美术馆的故事。

媒体的传播,也引起了更多艺术家、社会相关基金会和政府部门的重视。

被路灯点亮的石节子

2013年至2014年,在政府相关部门的资助下,村子里接入了自来水。祖祖辈辈喝窖水的石节子人,终于吃上自来水。

村子的《广场》的四角亮起了4盏路灯。越来越多的太阳能路灯随后也出现在了村子各个角落。

此外,在其他村子还是泥路的时候,石节子的土路已经做了硬化。

石节子十年展

2019年,在石节子十年展上,策展人崔灿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:

「即使你把村子里的水通上,把电通上,把路修好了,但它跟幸福,其实是两码事。」

在崔灿灿看来,知识分子应该警惕,自己进入乡村的时候,所作的努力其实是为自己圆梦。村民反而处在被动的位置。

因此,回顾石节子过去十年历程的展览,被取名为「谁的梦」。

村民制作基因棒创收,这也是石节子第一笔艺术订单

在展览上,靳勒回答了这个问题:「那是石节子人自己的梦。」

石节子不仅仅关注艺术,也关注收入。靳勒带领村民们一起制作了300根基因棒。每做1根,村民就有50块的收入。

靳勒还带头把村里盛产的花椒用乡村特有的元素,进行艺术包装,在网络上特别畅销。

2020年,干净整洁的石节子村,图源《美术观察》

自从有了艺术,村民们也开始自觉地不乱扔垃圾,总是把房前屋后整理干净。一堆柴、一排土砖都摆放整齐。

村民李宝元家里本来堆放着一些杂物。去过德国之后,他看到那里的农村家庭都非常干净整洁,也学着分类整理杂物。

缸底破了的陶缸,被他倒扣过来做成了垃圾桶。他还在院子修了两个花池,种上了娇滴滴的月季花。

05石节子还未成功但至少象征着希望

天水市下面有很多贫困县。靳勒希望通过艺术,让村民们明白:「建设美好的家园,需要依靠自己的努力。」

可十余年来,石节子的人口只减不增。村里陆续有老人离开。

2021年1月,村长靳勒也意外离世,留下了这个越来越沉寂的村子,站在发展的分岔路口。

石节子2016年的艺术展,名叫《曼彻斯特到石节子并不远》

从贫困村到艺术村,石节子走了13年;但想要真正脱离贫困,石节子还有更长的路要走。从艺术圈走向大众,是石节子接下来必须面临的问题。

前方道阻且艰,但至少在千千万个日益落寞的中国村落之中,石节子用艺术开辟出了一条特殊的道路。

它或许并不意味着成功,但至少给了我们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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